其他归国人员

感想文章

10. 郝莹　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GRIPS）国际开发高等教育机构（FASID）　2003-2005年度　硕士课程

＊朝花夕拾＊

2003年，在JICA的资助下，我到日本东京学习国际开发的研究生课程（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Studies, FASID/GRIPS Joint Graduate Programme）。我住在位于市ヶ谷的JICA国际协力综合研修所（简称IFIC）。学校的地点有两个，一个是位于九段下的千代田区公会堂三层的FASID总部培训教室，另一个是国立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

＊一、东京的街道＊

非常非常喜欢东京的街道。

窄窄的，高低起伏，但是却整洁干净。在两旁民宅院落里精心修剪的花卉植物的映衬下，更显得静谧而古朴。

可能是因为我每天骑车上下学的原因吧，我爱上了东京的街道。从我住的国际协力综合研修所（简称IFIC）到学校，骑车要25分钟。一路上要沿着小路上上下下翻越几个坡，途中要经过挂着蓝色布帘的拉面馆、和式装潢的居酒屋、am/pm超市，再沿着市ケ谷的河水和JR线并行一段路程，然后拐进一家神社外的树林中，再经过法政大学的校门、一家专门拍摄和服纪念照的照相馆，就到了学校。整整两个春秋，我在这条路上往返，平淡而难忘。这条路啊！现在仍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每年三月底四月初，是我最喜欢骑车的时节！天气不冷不热，路旁的樱花如满天的云彩遮天蔽日。骑车从樱树下慢慢地经过，落英缤纷，粉白色的樱花瓣儿飘落在我的身上，拂了一身还满。有时会突然停下车，坐在樱树下的长椅上，静静地发一会儿呆。满眼的春光，满心的欢喜，仿佛在那一刻自己进入了一种幻境中，光明而温暖。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老太太提着装满蔬菜的篮子从樱树下经过，她有着祥和的面庞和平静的目光，她是我在这条路上几乎每天都会遇到的人。我知道她住在附近的修道院里，为修女们采购一天的食物。她缓慢地行走在樱树下，樱花的花瓣随风飘落在她盘起的头发上，肩膀上，和装满食物的篮子里。她偶一抬头，看见我正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马上微笑着向我鞠躬，说“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也向她问好。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感慨！其实日本的大多数民众对中国人是非常和善友好的，他们心中同我们一样渴望着和平，渴望着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期待！没有人愿意要战争，没有人愿意与一衣带水的邻邦相对为敌。大家都希望促进彼此间的沟通和了解。而我们这些曾经到过日本的人们，应该担任起传播和平和友善的责任，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做一只小喜鹊，在空中搭起连接中日两国的友谊的桥梁，相信中日两国的友好相处会很快到来！

＊二、在日本丢失月票的经历＊

有一天发现地铁月票丢了。没理睬，买了张票进去了。反正很便宜，就一站地，从市ヶ谷到九段下。

第二天，很高兴地跟同学炫耀说我的地铁月票丢了!被其他国际学生骂白痴，说应该去找！日本同学则很紧张，各个神色凝重地问我是在哪儿丢的，并发誓一定可以找的到!兹事体大，关乎国体!

第三天放学后，考虑了一下机会成本，决定去找找看。

于是来到了市ヶ谷车站里面的一间写有“乘客立入禁止”的办公室，门开着，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工作人员和一大堆纸箱子。我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地轻声说了句：“すみません!”那两个人没回头，还在那里忙碌。可能是没有听见，于是我又提高了声音说了一遍：“すみません------!”还是没人理。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小跑着冲到门上，（门是侧着开着的，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斜着身子玩命儿往旁边的门上撞！）只听“砰”的一声，屋子里的那两个日本工作人员立刻都转过头来看我，面露惊疑之色。只见我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其实是撞疼了，没站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着汗，脸上神色非常焦急，对他们大叫着“Sorry! My God! I lost my commuter pass! Please help me! Please! ”哈哈……这招儿果然见效，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走过来，问：“Can I help you?”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其中一个人很疑惑地看着我，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着我的话，突然，他恍然大悟地说：“Oh！Commuter pass! Commuter pass! Yes! Yes!”他马上冲到旁边的工作台，挪开纸箱子，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了我的月票!并告诉我说几天前有一个人捡到了我的月票，送到了他们这里来。请我收好，下次不要再弄丢了。

这下轮到我惊呆了！

当时，我真的感动极了。我根本不相信还可以找到我的月票。在那样熙熙攘攘的车站，几天前丢的一张小小的不起眼的月票怎么还可能被找到呢？我愕然!

我真的很感动。

我接过月票，紧紧抓住那个工作人员的胳膊，真心的感谢他，反复地对他说：“ど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だ!”同时拼命地摇着他的胳膊!那位工作人员脸都涨红了，一边冒着汗，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日语，估计是不用谢之类的话吧！

登完记后，从房间出来，我一路上都很沉默，默默地想着，日本在社会道德方面的建设真的很有成效。国民素质还是很高的，怪不得日本同学敢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说一定可以找的到。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要向日本人学习。

＊三、聚餐＊

学习之余，我们班同学经常在宿舍里聚餐，通常十几个人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吃，然后大家根据消费总额来平摊花费。

其实大家一起做饭吃还是蛮好玩儿的！最重要的是各国同学在一起很热闹，大家可以一边做饭，一边交流，不会有身在异乡的孤独感。

通常可以看到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

泰国同学在那里给大虾挑虾线，翻来覆去地揉搓那些虾的外壳，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两个穆斯林同学在那里对着一块刚买来的肉相面，窃窃私语，研究到底是牛肉还是猪肉……汗！～～～中国同学（具体说，是别的中国同学）在一个碗里放上酱油、醋、盐、糖、胡椒粉、味精、料酒，然后用这些兑好的汁来浸泡鸡肉……斯里兰卡的同学一如既往地搅拌着辣面条……巴基斯坦的同学把最钟爱的咖喱大块大块地往锅里倾倒，看得我喉咙直发干……越南同学抢到菜板后开始动静很大地切卷心菜和胡萝卜……我最喜欢看非洲同学做菜，因为他们做的是沙拉，我可以一边看一边吃！

我则主动承担起煮饭的责任来。帮大家盯着摆放在地上的4、5个电饭煲，冒热气的时候我会及时大叫着提醒大家饭熟了！

最开心的时候是终于等到了开饭！在地毯上铺上报纸（铺英文报纸会被骂，所以一般都铺朝日新闻），把大家的劳动成果摆上来，然后由每个人介绍都是什么菜，然后一起开动，开始饿虎扑食似地“进食”！（我发誓，当时就连日本同学都没来得及说いただきます，就已经把食物塞进嘴里了！）最先吃完的肯定都是肉类，然后依次是蔬菜和主食。除了穆斯林同学只喝果汁外，我们通常都会喝一些酒，清酒、烧酒、葡萄酒、梅子酒，总之买到什么酒就喝什么酒！酒通常都是在大家风卷残云般地填饱肚子之后，配合着甜品开始慢慢品尝。甜品的种类比较多，有冰激淋草莓冻，果味布丁，铜锣饼，日本的小点心不仅外形漂亮，味道实在是美味しい！最后的水果我们通常是在饭后做游戏的时候吃，例如，大家一边玩儿英文版的“杀人游戏”，一边吃脆柿子、苹果、和加了香蕉块的酸奶。

我发现博得大家掌声的方法除了菜做得好，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对每一道菜都大夸特夸一通，然后眼含热泪地拉住做这道菜的同学的胳膊，强烈地要求学做这道菜，并且发誓以后要做给自己最爱的人吃！……至于后来有没有真的学做这道菜就记不得了，反正当时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不用刷碗了。并且一直纳闷，为什么有的人做菜时高兴，就连饭后洗碗也洗得那么兴高采烈的？！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以为我们在日本的生活很奢侈，其实不然，正是因为大家一起分享食物，才能够吃到种类繁多而又价格不贵的饭菜。例如，一瓶清酒980元，10个人喝，每个人只需花费98日元，合人民币7.4元。牛肉、蔬菜和米饭用这种方式分享，每个人的消费不到300日元。 所以聚餐是大家最喜爱的一种享受美食的方式！

＊在日本生病＊

在日本一共只病了三次。

第一次是嗓子发炎，因为要准备辩论赛，我是四辩，要准备总结发言，就拼命地练习，结果在倒计时一周的时候，突然得了急性咽炎，嗓子一说话就疼，还咳嗽得很厉害。我们组的同学都吓坏了，陪我去医院拿了好多药，药很见效，过了三天就好了！但是为了隐藏实力，我一直都不大声说话，每天见到“对方辩友”的时候，都虚着嗓子说话，就像老巫婆要把毒苹果卖给白雪公主时说话的嗓音一样。在辩论赛当天，我一上台立刻声音洪亮，气势如虹！那次我们组赢了，我是最佳辩手！

第二次是一天晚上十点多钟，月黑风高杀人夜！从学校出来，骑着我的红色山地车，用六档的速度从一个坡度很大的斜坡上往下冲，结果直接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电线杆四周绑着的角钢把我小腿胫骨碰伤了，肿得很厉害！第二天去医院照X光片，还好骨头没有断，只是骨膜发炎了，于是就开始了长达两个多月贴膏药的悲惨经历。每天早上也听不见别人问我“お元気ですか？”了，而是变成了“だいじょうぶ？”

第三次是感冒发烧。有一天早上起床后发现自己的头懵懵的，吃早饭时，觉得什么都难以下咽，只喝了杯果汁，就摇摇晃晃地去上学了。上课的时候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老师过来摸摸我的头，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只看了老师一眼，就又趴在桌子上了。老师也就没有再问我。（觉得日本老师脾气真好！）下午3点多钟的时候，觉得发烧得很厉害，实在忍不住了，就和日本同学说了，他们特别热心地陪我去医务室。医务室里那天只有Teshima sensei 在，因为上次碰伤了腿，老跑到她这里来拿膏药，所以已经和她很熟了。她给我试了一下体温，39度，于是她马上很紧张，让我躺在床上，在我的头上放了一种退烧的药贴，让我闭着眼睛休息一下，然后她给我倒了一杯牛奶，让我把头侧着，她一勺一勺地喂我喝。我谢了她，说可以自己喝，可是她坚持要喂我，让我非常感动，又有点儿不好意思。过了一会儿，我的体温还没有退下来，她开始担心我是不是得了很厉害的那种传染性的病毒感冒（当时非典才过去一年），于是就打电话到医院咨询。我们学校对面紧邻着的就是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病院（我们中午经常到他们大学的食堂去吃饭，因为那里有好多漂亮的美眉！），我们大学的医务室好像和东京女子医科大学病院有合作关系。Teshima sensei 把我的病情说明、学生证、国民健康医疗保险证和JICA医疗证的复印件全部传真给了病院，并预约了就诊时间。然后带着我到对面的医院去看病。我那时真的发烧得很厉害，走路都打晃，她看出来了，就让我在等候区坐着，她帮我去挂号，办就诊卡。大夫开了一大堆化验单，经过各种检查后，我被带到休息室的床上躺着。我躺在床上，拉着帘子，Teshima sensei 在外面和护士叽里咕噜地说什么我也听不懂。我躺在那里突然觉得好舒服，幻想着要不要住一下医院？好希望可以住院哟！希望可以体验一下在日本住院的感受。结果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Teshima sensei 来告诉我说化验结果出来了，我得的是普通的感冒，不是病毒性的，大夫给我开了药，马上就可以走了。我跟她说我不想走，我想在这里住一个晚上，结果她用手拍着我的头说bad girl，哪有想住院的！快起来跟我走！于是我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她走出来。

医院的一层设有商品部，Teshima sensei带我进去，让我买一些水喝，她很耐心地给我介绍各种饮料，说应该喝一些带甜味儿的茶，红茶也行，但必须喝冰的，有助于降体温。我买了两瓶冰红茶，刚付完钱出来她就立刻逼着我马上把冰茶喝掉，因为我必须通过喝冰水来把体温迅速地降下来。我只好听她的话，站在那里大口地喝完了一整瓶冰茶，然后我要走，她说不行，必须两瓶都喝完才能走，我说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喝不行吗，她说不行，不喝完就不能走，我说一下子喝那么多冰水对胃不好，她说没关系的，现在是特殊情况，要特殊处理。我说我饱了，喝不下去了，于是脑袋上又挨了她一下，她说她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淘气的学生，为什么总跟她讨价还价？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于是就把剩下的那瓶水也强行倒进了肚子里。然后她带我到医院旁边的药店去取药。日本的大医院里多数都是没有药房的，取药都是在星罗棋布般散落在医院四周的写有“受理处方单”以及“调剂药房”的药局里。这些药局的电脑系统和医院是联网的，医生在门诊开好药后，由护士或者事务员输入电脑传到药局，病人直接到药局取药就可以了。冰红茶的降温效果很明显！果然，在等候取药的时候，我就明显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体温也降下来了。觉得Teshima sensei 还真是蛮有经验的！拿到药之后，药局的药剂师详细地告诉我服药的方法。并让我买了一本称为“药品手册”的记事本、将我服用过的全部药物予以记录。看完病后，我谢了Teshima sensei，然后就回去睡觉了，第二天感冒就全好了！

当时好像没过了几天就是我生日了，我买了生日蛋糕与同学分享，还特意取了一块儿给Teshima sensei送去，还送了她小礼物！没想到她竟然感动地哭了！她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护士。我从心底真的很感激Teshima sensei。

其实在日本有好多时候都很被日本人的做法所感动着。仔细想了想，其实可以归结为：被日本人的敬业精神所感动。

＊从一件小事看日本人的坚强精神＊

一天放学后，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感觉特别好！我和我们班的两个同学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我们打着伞，一边走，一边聊，摇摇晃晃地挡着路。突然，我们听到身后传来了踢踢踏踏跑步的声音和呼哧呼哧的费力的喘息声，我们回头一看，远处有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正向我们慢慢地小跑而来，他佝偻着后背，缩着头，胳膊底下夹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在雨中奋力地跑着。奇怪，他为什么不打伞呢？为什么跑得这么急呢？是什么急事吧。我们心中甚是疑惑，于是一边走，一边不断回头看这个有伞却 不打的“怪人”。慢慢地，他越跑越近了，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头发是白色的，是个老人吧？正在这时，那个人可能发现他前面有人，于是抬起头来向我们张望。“Oh，my God! Professor Hayami!”一个同学惊讶地大喊起来。天哪，原来是Hayami教授！一位72岁的老教授！他也认出了我们，向我们热情地打招呼，但是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经过我们身边时大声说道：“跑！快跑！锻炼身体！跑！”在我们惊讶得嘴巴还没有合上的时候，Prof.Hayami一溜烟儿似地跑进了地铁站！天哪！我们简直太吃惊了！一位72岁的老人竟然不打伞，冒雨在雨中跑步去坐地铁！

我们从超市买东西回来后，在学校门口的停车场看到了Prof.Hayami的宝马车。亮晶晶的“BMW”标志下方趴着一只流浪猫。学校的门卫一直在义务喂养它。

Prof.Hayami，速水佑次郎教授，毕业于东京大学，早年留学美国，曾任联合国水稻研究所研究员，东京都立大学、青山学院大学、国际开发高等教育机构研究生院和政策研究研究生院的教授，世界知名的发展经济学家，竟然冒雨跑步去坐地铁！在那一刻，我的感受正如我那两个同学所说的一样：“In front of him, we are nothing!”

从那一刻起，开始敬佩日本人的坚强性格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在日本的第一个端午节＊

刚到日本的第一年，过端午节，感觉特别兴奋。因为之前不知道日本人也过端午节。

记得端午节那天，在学校的英文课上，正好轮到我做presentation，于是我就准备即兴给大家介绍端午节在中国的历史和过节习俗。我一上台，先没说出自己的演讲题目，而是卖了个关子，先在黑板上歪歪扭扭的画了一个特别难看的粽子，然后问大家有没有人认识这是什么？结果所有的日本同学都说这是“おにぎり”（饭团子），而所有的国际学生都说这是“Sandwich”（三明治）! 我眨了眨眼睛，把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强咽了下去，稳了稳神，然后接着在黑板上又画了一面鲤鱼旗，就是一条鱼用两根线连到一根木棍上，然后再问大家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次还算不错，大家终于都把鱼认了出来，但是没有人看出来我画的是一面旗子，而是都坚持说我画的是一条鱼咬住了鱼竿！我都快疯掉了！自己盯着黑板上的画看了半天，这时，终于有人大叫一声，说猜到了我要演讲的题目，一定是“Chinese food”！然后大家就坐在那里开始热烈地讨论中国菜有多么好吃！完全没有看到我面如死灰欲哭无泪的表情！此时，十分钟的演讲时间到了，老师告诉我，“Good! Sakurako san, you have done a good job!” 天哪！那一刻我的心情------何止用抓狂来形容！！！

那天晚上放学后，我到附近的超市“Santoku”去买牛奶，发现在超市显要的地方摆着一大箱菖蒲叶，用塑料纸包成一捆一捆的，长长的一捆，只卖250日元。听说在端午节那天用菖蒲叶泡澡，可以驱邪避灾，于是我也买了两捆回去。晚上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把菖蒲叶子洗干净，扔进浴缸里，然后把自己也扔进了浴缸！一边洗，一边玩儿那些叶子，突然想到，这样子泡法，没有办法把菖蒲叶子里面的汁液泡出来，起不到驱邪的作用啊！于是灵光一闪，找了把剪子，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把长长的叶子剪成非常细的小碎片！果然，菖蒲叶所特有的清香散发了出来，随着温暖的水汽袅袅升腾，我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放松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想着：所有的邪恶啊，都从我的身体里驱走吧！神啊------

享受过后，麻烦又来了！准备放掉洗澡水的时候才发现水里有那么多的叶子碎片，怎么清理浴缸啊？好像得把那些碎叶片全部都捞起来，但是叶片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大小不一，很多特别小的碎片如果捞不干净的话，会随着水冲下去，堵塞下水管的！我手头也没有什么类似铁丝网或者纱布之类的工具，如果真把下水堵塞了，会给整个大楼的排水带来麻烦。我不敢轻举妄动，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最保险的方法还是去找平时打扫卫生的おばさん！因为我住的地方是JICA国际协力综合研修所，每日有负责打扫卫生的人员来收拾房间。我穿好衣服，冲到lobby，看到前台有一个和我混得很熟的日本工作人员，就向他说明了情况，并且很郑重地道歉，说给大家添麻烦了。他很热情地说，没有关系，他会帮我解决的。他写了一张纸条，让我保持浴缸里的水和叶子原样不动，然后把这张纸条贴在浴缸上，说おばさん会帮我打扫的！于是我感谢了他，回到房间照着他说的办了。第二天早上照旧去上学，晚上回来后，发现浴缸果然被清理地非常干净！我从心底里特别感谢おばさん的帮助，同时又觉得惭愧，因为毕竟是自己的操作不当才给人家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我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就到前台，让工作人员帮我把一条小丝巾转交给那个帮我清理浴缸的おばさん，同时再一次让他转达我的谢意。

这是我上语言课的地方，九段下。看到旁边的千代田区公会堂前挂的鲤鱼旗了吗？我觉得在日本过端午节要比中国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