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归国人员

感想文章

17. 雷鸣　日本产业技术综合研究所（AIST）　2005年度　环境调和技术

＊我眼中的日本及日本人＊

一直以来，日本是我很想了解的国家之一。2005年本人有幸受JICA资助，去日本进修一年。在日本生活的日子里，日本的文化、风俗和生活习惯，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虽然这些事和人都不代表日本的所有，但是从中我们可以了解日本和日本人，并且从中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我居住在日本筑波市，属于茨城县（日本的县相当于我国的省），筑波市是一个科学新城，有很多研究所，著名的筑波大学就在这个城市。工作日，我都在研究所做实验。周末和节假日，我会参加中心组织的各种参观和游览活动。假期，我个人去参观了几个城市，比如奈良和京都。这期间我们有两次到其它地方学习旅游的机会，一次去日本的南部神户和大阪等地，第二次到北海道。虽然我不太会说日语，但能看懂日本所谓的kanzi（汉字）。在总结会上，我会说我可以去日本的任何地方，日本人和我的同学都不相信，我告诉他们因为我认识汉字。虽不会说日语，但不影响我在那里的生活和工作，因为我们都说英语。在日本说英语，我有一种自豪感。

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为中国而自豪，我热爱自己的祖国，就象热爱自己的母亲那样热爱我们的国家。在日本的每一天，我无不在考虑和分析我们国家与日本的差距，希望祖国越来越强大。与我一同在日本的中国同胞也经常讨论这些问题。但在某些方面，我不得不承认，与日本相比，我们国家还存在很大一段距离。就经济而言，短时间内赶上日本是有难度的。我们要学习日本的优点，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会前进，才会强大。以下就是我的几点体会：

＊1、非常的发达铁路交通＊

相信凡是到过东京的中国人，对东京的铁路交通枢纽都会有所感触。东京是日本铁路的中心，走进东京车站，就像走进一个迷宫，据说已经到了地下5层。由于东京的消费水平过高，很多人只想在东京工作，却不愿意生活在东京。为解决这一问题，日本政府和企业修建了许多铁路，其中有些铁路还是私人企业修建的。我住的地方，筑波，距离东京不是很远，坐快速列车需要45min，车费1150日元（2005年8月开通的）；坐一般的列车需要1个多小时，价格为950日元。火车上非常的安静，睡觉的，看书、看报纸的，玩游戏的，很少有高声说话的。我们曾经出去学习旅行，因为有几个朋友很久没见面，见面后，大家一时高兴，声音越聊越高，周围就有人提醒我们安静点，我们这才醒悟，感觉很不好意思。后来有一次在列车上，我借日本朋友的手机打电话，他就告诉我，要小声说话。

日本火车非常准时，如果在国内，是不可想象的。每天搭乘火车上班的乘客非常的多，他们的时间都安排得非常紧凑，换车的时间也算得非常的准。在车站候车处，每个等车的人都自觉在站在候车线内，列车到站开门的地方。就在规定的点上，如此的准确，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工作态度，后来在工作中，又一次领教日本人的工作态度。有一位中国人朋友告诉我，也不知道是否真实，曾经有一列车，中途由于某种原因晚点了，为了赶时间，速度就比以前快一点，到了下一个车站的时候，列车驾驶员采用了紧急刹车，该列车没有停在预定的位置上，当时在日本铁路方面引起震惊，从上到下，追究原因，发现是紧急刹车部件的原因。于是要求有关部门重新研制紧急刹车部件。这个消息我没有去考证，但从他们一贯的工作态度来说，值得可信。还有一个例子，我是从电视看到的，由于日本经常发生地震，地震预报很难，往往地震发生后，才知道那里发生了几级的地震。我就有几次的亲身体会，相信在日本的外国人，都有这样的体会，就是日本地震很多，特别是小地震，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有时候，一两个月没有地震，我和其他国家的人开玩笑说：miss earthquake （想念地震）。日本某电视台问有关部门，如果有一列车，特别是新干线这样的快速列车在行使当中，如果发生地震，怎么办？有关研究所，就在那里讲如何如何的避难。还有一个例子，日本设计一种可在铁路上行驶的，也可在马路上行驶的列车，只有一节车厢，不过还在实验当中。

＊2、环境非常的美丽＊

去过日本的人回来说，在日本环境很漂亮。到了日本后，发觉日本的环境的确很漂亮，我的皮鞋一年下来也没有擦过一次。离开日本时，想把带来的鞋油送人，但没人要，不过衣服还是要天天洗。日本美丽的环境也是花了很大的成本，据介绍，在上个世纪30-60年代，为了发展经济，环境破坏十分的严重，世界有名的8大公害事件中，日本就占了50%。后来经济发展了，生活水平提高了，才开始重视环境保护，为此日本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治理环境污染，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有现在的样子。但是话也说回来，现在日本把一些污染企业转移到了我们国家。日本的土地面积有限，但日本人却不愿意住高楼大厦，而是喜欢住自己建的别墅里。日本的公园特别的多，在筑波就有几个公园，参天大树也特别多，但是日本的一次性筷子都来自中国，他们把筷子回收后，做成纸张，部分在日本国内销售，部分出口到其他国家，前段时间，中国的一次性筷子稍微提价，就引起日本的骚动，可见有多少筷子是从我们中国进口的。大家都知道日本的资源非常有限，但实际不是这样的，日本是一个资源丰富的国家，但他们知道自然资源是非常有限的，所以他们现在基本都不开采，而是从中国等一些发展中国家买，因为进口的东西比日本本土产的便宜。我曾经到一个钢铁厂参观，这是一个把废的钢材加工而成的钢铁厂，你不可想象，一个个可乐瓶子，经过加工变成了钢材，而且很大一部分就销售到我们中国，而我们中国又是一个资源出口大国，当你看到这样的情况后感想如何。

＊3、文明礼貌方面＊

刚到日本第2天，就开始上课，主要是了解日本的经济、文化和历史等。然后学习基本的日语，日语老师是女的，有两个，一个负责白天的课程，一个负责晚上的课程，她们轮流给我们上课。一起上日语的课的有13个人，全部来自发展中国家。首先是教我们与人打招呼，说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因为这些话都要对食堂的工作人员说的，比如早餐时，就说早上好。其实这些日语在国内都学过了，由于没有说，也忘记差不多了。

日本人见面是不握手的，特别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大家都是鞠躬，日本人见面时，隔好远就开始鞠躬拉，当然要在视野范围之内。主人送客人时，不停的鞠躬，直到客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主人的身体还定格在深鞠躬的姿势。记得，我们参观公司，坐在车里，公司的职工在门口一直在说“谢谢，再见”，直到看不见我们的车为此。如果是初次见面的话，日本人互相之间交换名片，同时双方都会说，见到你很高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之类的客气话。名片在日本非常的流行，我开始没有想到，尽管准备了一些，没过一个月，100张就没有啦，后来在研究所重新做了100张。

工作中，日本人是不喜欢去打扰或者是被人打扰的。去拜访人，都要先预约。如果一定要去打扰别人，就要先说，对不起。谈完事后，又说，谢谢，或者非常的感谢之类的客气话。每天的办公楼是非常的安静，我在研究所的4楼，那层楼有2个研究室和1个部长的办公室。我所在研究室有16个人，其中4个博士，每个博士手下2-3个女实验员，专门做实验的，1个研究生，1个韩国人，还有我。大家在一起，上班时间几乎都不聊天，只有在下午的tea time（喝茶时间）里，大家放下手中工作，坐在一起，喝咖啡或者茶，吃点心，才聊聊天，tea time 一般是一个小时，周一和周五的tea time会稍微长一点。咖啡和点心的钱都是大家一起出的，专门有人负责这件事。如果是吃谁带的点心（比如谁出差，就会买当地的特产，我也买了几次点心），在吃的时候，都会说谢谢，吃完后，又说一句，很好吃。

想了解日本人的生活，当然就要去日本人家里做客。刚好有一个homestay的活动，就是在日本人家里住一个晚上，和日本人交流，相互了解对方国家的活动。开始，我有些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喜欢中国人去作客吗？因为我不清楚这种活动的性质，是属于官方，还是民间组织的。后来我在一次活动中，和一个嫁到日本20多年的中国人聊天，我就随意的问了一下这件事，她说这是居民自己愿意的，居民自己申请，然后当地的国际交流中心（日本有这种交流中心很多）就和JICA中心联系。我在调查要求表中写到，喜欢中国人的家庭。其实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天是周末，我去的那个日本人的家，是一个3口之家，男主人在东京上班，每天来回跑，女主人在家做家务，喜欢养花，有一个种满了花的花园，女儿，在我去的那年，刚考上筑波大学，专业是学医的，她告诉我她们班就2个人考上筑波大学，有1个考上东京大学，周六他们带我去参观筑波大学，路上碰见她高中的同学，非常的高兴。因为是考上了著名的大学，他们家给她买一部车，她的舅舅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去他们家的时候，她正在学开车，后来在一次活动中，她和她父母开着她的新车来看我。在我走之前，他们家又请我去他们家做客。去日本人家做客，进门第一件事，就脱鞋，脱鞋后，如何摆放鞋是有讲究的，他们会在门口看你怎么摆鞋。去之前，我还是了解了这一些风俗，也看了一些相关的录像，所以没问题。日本人进门后，是将鞋尖向外，鞋跟朝内。无论是日本人家里，还是饭店和酒店或者其它参观的地方，都准备有鞋托，当你穿鞋的时候，直接用鞋托帮助穿鞋，因为日本人觉得鞋和脚都很脏。

＊4、对待工作的态度＊

大学生、留学生扫厕所，这在日本是正常的。在这里我不多说，就说说我亲眼所见，一件事是，有一天上午，我中途回宿舍拿相机去参加活动，发现一位打扫卫生的老年妇女，她正在厕所里，跪在地面上搞卫生，看到我进来了，以为我要上厕所，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另一件事，也是搞卫生，这件事许多人看到，因为那是早上，我们很多人要去上班，只见一个日本小伙子，跪在大门口，正在用力地擦地板，一丝不苟，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进进出出的人从他身边经过，他也一直说对不起，而不是说，我刚搞的卫生，你们现在不要踩，等等之类的话。从这2件事我发现了日本人是非常的敬业。在日本，找工作不难，但是找一份好工作却很难，特别是年纪较大的人。

关于工作，也说说我的体会，我的日本老师，Tanaka（田中）先生，早稻田大学的博士，20多年来，就一直做两种元素的回收与利用研究，我看他们的文章，发现他们都做得很细。由于时间的关系，当时，我在某种元素的处理上，效果还可以，在没有达到100%标准后就准备做其它的实验，但是他看到我的报告后说，为什么不是100%，并要我继续做下去。

在日本公司里，忠诚是第一位，社员（就是职工）一定要对公司忠诚，公司永远都是对的。职工一直这么认为，如果是人才的话，公司就一定会提拔；如果没有，那就不是人才。既然不是人才，如果跳槽的话，别人也不会重用，所以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公司上班。这就是日本公司员工的逻辑理论。日本公司在中国招聘职员的时候，先安排你去扫厕所，看你怎么样表现。

＊5、对孩子的教育＊

有一天，我看到日本老师的日历上，标了一些记号，就是一些时间安排和计划，其中我发现在上面有几处的安排是为了孩子的，一个就是孩子学校要举行运动会，要去参加；另一个就是，陪孩子去其他的地方。随后我和他聊天的时候，我问他，在日本，父母都要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他说是的，这样是为了更好的教育，加强与学校老师的交流。后来我与一个已经在日本定居的中国人聊天，他也这样告诉我的，他说，他们经常去学校参观教学，老师在前面讲课，家长在后面听讲。然后家长给老师打分评比。我问他，会不会出现过早作准备的情况？因为在国内，如果知道有人要来听课的话，老师早就做好准备拉，有的甚至重复讲课。他说，准备是有可能的，但是重复讲课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不可能保证所有的学生都不说出来。随后我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援交”在日本很流行？按理来说，日本的家庭的经济应该都很富裕的，基本上都有手机（我参观了几所高中学校），每个月的费用都是由父母支付（我们实验室的一位家长告诉我的，她的小孩有几个月超过了1万日元），超支部分就要他们自己用零用钱补交。而且父母都很关心他们的成长，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事实恰恰相反。他说，日本父母关心孩子的教育，但是不干涉孩子的私生活，如果你干涉太多，日本的法律是不允许的，这样就给小孩钻了空子，比如周末她说去学校学习或者和同学一起玩，家长是不可能干涉的；这是其一，其二是，日本女学生之间互相攀比，你有好东西，那么我也要有，但是父母的零花钱都是控制很紧的，所以他们就要想办法赚钱，援交方法来的很快，所以就有很多人从事这个行业。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就是日本女学生，高中生以下（含高中生）都是穿裙子，无论冬天，还是夏天。我开始也没在意，后来12月份，我们几个人去一所高中学校作报告，我发现每位女生的膝盖上都盖上毛毯，我知道那是冷，但是我就问她们为什么不象男同学那样穿长裤子，她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因为从幼儿园到高中，她们都是穿裙子上学的，直到上大学了，才可以自由选择。后来一位老师告诉我，说这是日本女学生的流行服饰。我估计与日本女学生援交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她们需要向男人展示自己美丽，如果穿着长裤子的话，是不会被发现的，一代传一代，到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因为她们的母亲也是这样过来的。

＊6、对公共事业的关心＊

在日本开始的一段日子里，周末我经常出去参加他们各种各样的节日活动，发现他们对民族节日非常的热情。我参加过几次祭祀活动，日本人穿着他们的祭祀服装，模拟古代的情景，参加的人特别的多，男女老少都有，热闹非凡。我问他们这些费用谁出，他们说各地都有一个会社，会社也要拉一些赞助，主要用于购买一些设备，而参加的人，是义务的。很多老人，特别是妇女，非常热心参加这样的活动，像我们去的几个地方，主办方的工作人员都是老人和妇女。年轻人，都在外面挣钱，也没有这个闲心和时间。

在日本的每个城市，无论大小，都有一个服务中心，叫公民馆，在里面大家可以了解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也可以参加会议、讲座，有时候这个公民馆举办一些插花展、陶艺作品展等活动。

＊7、对勤俭节约＊

日本有很多的二手店，称为off house，而且全国有很多分店，很有名的，我去几次，开始我以为象他们这么发达的国家，应该很少有本地人去光顾，二手店主要是对其他国家的人开的，留学生等人。但是到那里一看，其实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的，那里有许多日本人在选购衣服，玩具，体育用品等，而且令我感到惊讶的，这些他们都是开着车去二手店的，在国内是不可思议的。但是在日本，没有人嘲笑你，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就象逛平常的商店。曾经国内一位没有工作的朋友笑着对我说，开奔驰去领救济，在日本这种情况也许会出现，当然我也没去调查。

日本也有穷人，我曾经看到电视报道过一个老人，很穷，去偷萝卜。但是这样的事，很少发生，因为日本的社会救济金很高的，过日子还是没有问题。说到萝卜，还一个有趣的事，就是马路边生长一棵萝卜，在中国，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说不定谁拔回去做菜了还不知道呢。但是在日本，这棵萝卜，日本电视报道了许多次，很奇怪，为什么会长在这里呢？等等，围绕这些问题讨论了n天，有人甚至用一个东西罩起来。但是最后你猜这萝卜怎么啦？最后到了该市市长手里，因为某个司机倒车的时候撞断了它，最后才不了了之。

日本人在生活中比较节约，但是在科研上，却投资很大。像我在的实验室，确认是需要的试剂或设备，马上订购，不像我们国内，生活上很大方，在研究上很小气。但他们要求一点，就是要出成果，要物有所值。

＊8、安全意识很强＊

刚去日本的第一天，有关人员就告诉我们宿舍的逃生路线和方法。当我第一天去研究室的时候，田中先生，拿着实验室安全手册以及试剂安全手册，一一念给我听，并问我懂了没有，而且根据我的实验，列举一些试剂需要注意毒性，直到我懂了后，我签上自己的名字，他也签上他的名字。随后另外一个人又告诉我，其它的安全事项，因为日本地震经常发生，比如如何避难、如何逃生、如何报警等事项，还发了一个安全帽。第二天，部长又找我，问我是不是都懂了，我回答说，是的，然后又签字。在做实验室之前，指导老师又是再三嘱咐我注意安全，并强调，我可以不做任何事，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并将主要的几条打印出来给我。我怕自己出错，复印一张，一张贴在我的实验室里，一张贴在我办公桌上。随后他给我订购了防毒面具，因为我的实验当中有一些试剂有毒。看到我穿拖鞋进实验室的时候，他马上对我说，拖鞋可以在办公室穿，但是不能在实验室穿，在实验室里也不能穿日常生活穿的鞋，而应该穿其它的鞋。这样，我每天需要换几次鞋。为了提高大家的防震意识，日本有关部门，特意组织了一次体验模拟地震的活动，最高的级数是7级，和1996年坂神地震的级数一样。在地震发生过程中，随着级数的增加，工作人员就告诉你在每一级需要做什么，我觉得很有实际意义。还参加了一次模拟火灾逃生活动，这些我觉得都很好。

在年终的交通事故报道中，日本死于交通事故的人数只有数千人，而我们国家竟然达到了数十万人。日本的司机如果要开车的话，就一定不能喝酒（没有人去查，全靠自觉），否则被吊销驾照。而我们国家，对喝了酒的司机的处罚仅仅吊销驾照几个月。

＊9、进口的东西比较便宜＊

在日本的每天早上，我们都可以吃到菲律宾的香蕉，但是很少吃到日本的苹果。为什么？因为日本本地的水果很贵。日本的苹果是论个卖的，而不是像我们国内论斤卖。我去日本的时候，国内正是吃西瓜的季节，所以到了日本，也想买西瓜吃，走进超市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10斤左右的西瓜，需要1000日元，刚到日本的我，一比较，70多人民币拉，没敢舍得买。据说刚到日本的中国人，都喜欢兑换成人民币比较一下。这是第一次出国，也不懂行情，不过后来，贵也要买。有一次，在电视看到一袋大米，叫作天堂米，非常的贵，要16000日圆，相当于人民币1000多元，估计还不到10斤。还有一次，也是看电视，有一种牛肉，300000日元一斤，电视台的几个人，掏出3万日元买了50g牛肉。

同样的东西，如果是made in China，就比made in Japan的便宜。在日本有很多百元店和99日元店，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made in China。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但是这些东西的确存在。许多其他国家的朋友都不是很喜欢made in China的东西，但是由于便宜，他们还是选择made in China的东西。这也许就是人多惹的祸吧。

＊10、实际应用非常强＊

在日本，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比理论有市场。也许是我接触到应用性很强的研究领域，在我做研究的时候，指导老师问我的研究实际应用价值，我大概说了一下，由于他以前没有涉及到我的研究领域，也不是很明白。后来他在一次学术会议上，看到一家日本公司用的技术和我的是差不多，当然还是有一些区别，他就非常的感兴趣。再后来，我也在一次会议，见到了该公司的负责人，也和他讨论了一些问题。有几次，我问他，日本是不是非常重视应用，他说是的，比如他的研究领域，20多年来，就3个项目，但是他和很多公司有合作项目，比如帮别人解决技术上的问题，也通过转让一些技术来获得经济上的支助。再一个日本的公司非常愿意与科研单位合作，在几次的学术会议，我经常见到一些公司的老总，他们会给科研人员提供一些问题，或者说是研究建议。对比一下，我们国家的科研成果有多少能够服务社会，能够创造社会价值？

日本的环境保护方面，废物回收利用非常地重要。我所参观的环保公司，基本都是做回收利用的，比如把废旧轮胎变成油；利用废塑料火力发电；从剩菜中回收油等等。

＊11、关于一些敏感的话题＊

在日本是不可能避免不谈一些敏感的话题，我的老师告诉我：只有出国后才知道什么是爱国。年纪在50多岁以上的日本人，都还知道历史，还知道日本侵略过中国这段历史，但是年轻的一代都不提往事了。关于日本的侵略战争，在日本经济学里， 1937-1945这段时间的经济是一笔带过；在日本的历史课里也是一笔带过。但是美国轰炸日本，却又大篇幅的讲解。有一位日本老人对我说，对参拜的做法也不满意。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日本的领导人是日本人自己选举产生的，既然不满意，日本人为什么不换掉领导人呢？后来在一次英语沙龙，一位娶了日本女人的外国人问我为什么中国人不同意参拜，是不是把那些“鬼”搬走后，就可以啦？我告诉他，一方面要他去看1937-1945的世界历史，另一方面告诉他，作为一个领导人，他应该知道怎么做，而不是由中国人来告诉他怎么做。旁边的人见气氛不融洽，就打断了这个话题。后来，与一个日本人聊天，他告诉我，以前他都不知道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而且他还告诉我说，在日本有很多这样的人（不知道台湾是中国的领土）。我听后，心情十分的悲痛，为他们的无知，也为我们的无能。还有一次，与一个即将到中国从事日语教育的学生聊天，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日本的文化来自中国，我再也没有心情和他聊天了，因为他们清清楚楚记得日本给中国多少的贷款，多少的援助（我曾经和一个日本人聊天，他告诉我说，你们中国人不记得这些），但是他们不记得日本给中国带来了多大的灾难，而我们竟然没有要日本赔一分钱，这一些，日本人都不会知道，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日本的媒体和历史没有这样的报道。

日本有很多民间人士和研究机构在研究中国，而我们又有多少人在研究日本和日本人呢？在去日本之前，我很想找一本有关介绍日本的书，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后来找到一本一位从来没有去过日本的美国人在几十年前写的《菊花和刀》。我们对日本研究太少，但是日本却时刻在研究我们。拿资源来说吧，日本每天都有新研究报告出来，分析我们国家的资源行情。因为他们知道，中国资源太丰富了，但是浪费也太严重了。日本人知道怎么应付中国人，因为日本有太多的资料供日本人参考，而我们又拿什么去对付日本人呢？日本还有许多东西我们都不明白，比如，日本国内的森林保护的非常得好，却是世界上进口木材最多的国家之一；为了吃鱼，到处捕杀鱼，借科学考察之名，不顾全世界的反对，捕杀鲸鱼；在日本生活的人们非常的客气，“对不起，谢谢”之类的词经常挂在嘴边，但是面对南京大屠杀，却好好的没有反省，甚至还说30万这是不可能的（我在日本的一份英文报纸看到的一个整版都在说这个南京大屠杀事件，说杀了3万人，或者3千是可能的，我当时非常的气愤）；日本人口口声称要改善友好关系，却完全不顾世界的反对屡屡去拜鬼；等等。我们对日本了解吗？我们对日本人了解吗？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现在，我们对离我们最近的海上邻国却了解甚少，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可悲吗？

忘记过去就意味背叛历史。但是我们一味在历史上活着，而没有发展强大的话，将来又会发生什么呢？